钱丁香能去宋春花门口堵人,就是觉得不会真的下雨,饮马川旺季的水流湍急,都能把岸边的孩子冲走,哪有那么容易发大水。
即使是看着下雨了,她也没太在意,这样的雨不算太大。
直到这雨从天黑下到半夜,还没有停或者减小的迹象,钱丁香心中升起一丝不安。
“喂,你说这雨不会下得太大吧,地里应该没事儿吧?”
钱丁香问丈夫。
宋学明刚喝了酒,还迷迷糊糊的,不在意地摆了摆手:“能有啥事?多余担心。”
钱丁香看着喝了酒的丈夫,一阵气恼:“你不能出息点,看人家能上山遇到头猪,你呢,你连口肉都没法让我们吃上!”
宋学明不是个懒汉,就是爱喝酒。
而且是个十足的酒蒙子,他是一天喝三顿,顿顿半斤多。
早晨喝四两白酒开开胃,中午喝八两白酒解解馋,晚上再来半斤白酒打打牙祭。
心情好就喝点,聊表心情;心情不好就多喝点,借酒浇愁……粮食酒再廉价,一天两瓶也得花不少钱,钱丁香家里地多,吃喝不成问题,但多余的肉就很难吃得到,钱丁香又是个心气高的,饿俩月也要给自己买身新衣服,家里看上去就更拮据了。
“这雨应该下不大,也下不久,估计不用半夜就停了,没什么事。”
钱丁香嘴上念叨着,实则是在安慰着自己。
他们家除了种地,钱丁香还能在村委会拿一份收入,比起旁的人家,本该富裕不少,却因着宋学明爱喝酒、钱丁香好面子,家里东西也没添置多少,家里二儿子也在上扫盲班,就指着地里种出点啥东西过冬。
这个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,一下一下地敲在钱丁香心口,她愣是一晚上没睡着。
清晨,钱丁香看着外面的天一点一点亮了起来,屋子里的水也一点一点涨了上来。
什么?
钱丁香刚要迷糊着,又瞬间愣住了,她看见了门缝里渗进来的水!
她的心凉了半截。
盖房子都知道把地基打高一点,主屋的地基更高,这样的情况下,屋子里都积起了没过脚脖子的水,那田里呢?
“真发大水了?”
钱丁香瞬间被吓醒,此时的风雨还没停,别说门口往里渗水,就是窗户都有点封不住了,窗户缝里都开始进水!
“家里,家里要被淹了?”
钱丁香抬手掐了一把身边的宋学明,“还睡还睡?家里都快被淹了,赶紧把东西往高处拿,我的衣服可不能泡了水!”
救灾就近,他们不得不从面前的事情开始处理,钱丁香知道田里怕是更加惨不忍睹,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往高处放,一边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这雨下了一夜,几乎全村都没睡好,宋春花早有准备,把什么被子床褥都往高处放,提前收拾了东西避免发潮,三个弟弟排排坐好,可别伤着。
一家人守了一夜,大水没过了凳子腿,有些木质家具怕是要换了,但总体上的损失可以接受。
“主要是粮食啊,提前收了粮食,要不然,真下这么大的雨,那得是颗粒无收!”
唐淑萍惊讶说道。
她是庆幸的,村里其他收了粮食的人也是庆幸的,收多收少得有口饭吃,不至于颗粒无收。
大雨到第二天中午终于停了,太阳出来了,家家户户开始收拾积水的房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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